展示豪情 激荡温暖 书写忠诚

    纯净精巧的和谐描绘

    ■刘 璇

    当大红大绿、五光十色的“年彩”将眼球刺激得有些干涩时，为你滴上几滴清泉水；当火热喧闹、喜庆欢腾的“年味”把心房填充得略觉甜腻时，为你采来一抹薄荷香——如此这般的“悦目”和“赏心”，就是2011年双拥晚会的唯一纯舞蹈作品《春之韵》给予观众的，让人沉醉其中不自知、浸淫其里难自拔的精神SPA。

    看得出编导何燕敏是热爱大自然、钟情自然美的人。不然，绝不会慧眼独具，仅从冰雪消融的湖面上，由天鹅羽翼的抖动间，便觅得了春意；不然，绝不会感性十足，在纯净、精巧中放大、传递了这片春意。

    “立象以尽意”。对舞蹈来说，借助形象表述概念所无法表达和说清的思想，是这门艺术的“看家本事”。在《春之韵》中，那一只只半染白雪、半浸幽湖的天鹅，就是被编导牢牢抓住并表现到极致的“象”。它们被春天叫醒，优雅娴静如处子般梳理着容妆；它们因春回大地而欢愉、嬉戏、畅游，一任红掌拨动清波，在湖面画下绝美的涟漪；它们乘着春风，展翅天空，一同迎接未来，奔向希望……这些对“象”的情景交融的艺术特写，在不知不觉中把观众引入一个无限丰富的想象空间，进而品味到更丰富的“意”——那便是山河锦绣，便是自然和谐。尤其是演员手背上微微颤动的红色绒球，更是在银装素裹的白色和万物复苏的绿色中上下跳跃，给予舞蹈意象无限的扩充和延展——是片片红掌，亦是颗颗红心；是红火的年景，更是红火的盛世！ 

    我们常说，一个好的舞蹈作品应该是“浓妆淡抹总相宜”的。何燕敏为《春之韵》上的是淡妆，那么作品的成功之要，就在于舞蹈本体本身有没有魅力了。毕竟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作品，是难登大雅之堂，更难深入人心的。

    在这个作品中，舞蹈语汇的塑型、幻形之能事被彰显无遗。天鹅用嘴叼动水面、用翅膀拍打水面，甚至展开双翼飞向天空等画面，都被演员通过手部、腕部、肩部、臂部的运动一一演绎，蒙古族舞蹈的标志性动作经过编导的提炼加工，被不着痕迹地杂糅于舞蹈整体之中，显得精准恰当、流畅自然。4分多钟的时间里，“苏醒”“梳妆”“私语”“畅游”“翱翔”等几个段落自成一体又紧密衔接，舞段与舞段的有机构成，使这个有关春天的故事的讲述完整而动人。

    这个大型女子舞蹈在舞台调度上，也显示出编导的功底和创造力。心形、月牙形、三角形、菱形、方形，队形变换目不暇接；从大横排裂变为若干小横排，领舞的跳进跳出，舞群从大斜角方向的奔涌而出，臂膀的链接断开及流水动作，舞台呈现令人叫绝。在此处，超乎单纯的技艺因创意独特的编排，而嬗变为情景化、内容化、意味化的艺术作品。80人的演员队伍，在舞台上于整齐划一、悄然无声中营造出大场面、大格局、大景观、大气派。所以，当天鹅们展翅高飞之时，我们有理由相信，那是一种快乐和幸福的张扬和释放，从开阔的湖面直至无垠的高天……

    特别值得一提的还有使《春之韵》成为完美视听艺术的舞蹈音乐。对于音乐和舞蹈的关系，自古就有“乐为舞之心，舞为乐之容”之说。在这个作品中，音乐为舞蹈造诣的功效比比皆是。轻柔婉转的乐段，是对天鹅惬意安详的描述；轻盈跳跃的乐段，是对天鹅自由快乐的表达；激昂雄壮的乐段，是对天鹅飞向寰宇的烘托。音乐与舞蹈异质同构的美妙统一，让观众“看得见”音乐，“听得到”舞蹈；“看得见”的是人与自然和谐之音，“听得到”的是中华大地美好胜景。

    忍不住这样说，《春之韵》真是纯到了极点，美到了极致。这种品位上乘的艺术佳作，非有对素材观察久、体味深、把握准的人不能制造。愿我们的艺术家都能具备这样的能力——将强烈的感情、具体的形象、浓厚的气氛、深刻的寓意科学“配方”，加工提炼出一个个“纯美”“精巧”之作，让人于细细品味中深深感动，才能永难忘怀。